无字天书[05]

#电视剧神医大道公与传统神话故事混合内容 #瘟夲 #G #无字天书 二举骂着娘走了。他走后,瘟君端着吴夲的茶杯,笑容满面地晃了回来,口中道:“哎呀哎呀,楼下那打水的地方可真不好找啊。师弟,你待遇真差。” 吴夲横了他一眼,瘟君马上改口: “师父!” 吴夲经常因为他师兄太配合而哑口无言。这时候,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和瘟君之间新的关系,下意识地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在场外人全支走,且在心中暗暗恼怒瘟君这个喜欢登大台、唱大戏的性格。他觉得这些都仅仅只是两人之间的事情。遂向黑龙白虎道: “今日本是叫你们二人来谈谈二举的事情,因为……任老爷子为了之前的事情,打电话来兴师问罪。我知道此事二举也有错处,在这里向你二人赔不是了。白虎既然是陈辉的学生,那你我也有同门之谊,下次二举这小子再有不轨之处,用不着你亲自动手,即刻来找我,成吗?” 白虎只是个鲁莽冲动的小女孩,岂能吃得住他这一套,当即面颊通红,连连叫他不必这么客气,并且主动表示会去向二举道歉。 吴夲微微一笑,正要说些什么,瘟君在一旁得意地道: “你要说我家白老虎事情办得不好,我可不答应!任二举这小子就是欠收拾,这么一套下来,他还能不服贴?师父,我这计策妙不妙?” 吴夲对他还是没有好脸色,冷冰冰地道: “徒儿啊,你的计策虽有可取之处,可事先竟不屑于跟我这个做师父的通个气儿。哪天把你师父气死,你就好过了。” “我这是即兴表演嘛——” 瘟君开开心心地朝他依过来,同时向黑龙白虎使了个眼色。两人遂会意匆匆跑走,白虎顺道把痴呆状的三红也拉走了。房间里静了下来。瘟君还靠在吴夲耳边,冰凉的话语,犹如蛇的吐息。 “任老头的儿子,撞到咱们手里来了。你放心,我当然不会让他好过。” “是,是,师兄说的对。明天你给他听写汤头歌。” 瘟君呸了他一口: “老子明天还要去看那帮本科生的实习,忙着哪!” 之后,他就滔滔不绝地抱怨起本科生的智力水平是如何地低下。且他行动效率很高,一边妙语连珠地讲出一大通话,一边在桌上囫囵收拾,把吴夲的本子笔等都塞进包里,再把包扔到吴夲膝头,最后推着轮椅,扬长而去。吴夲感觉自己简直像个被他挟持的人质,只好假装埋头看书。 二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说起他们家,乃是大约七八年前吴夲升任副教授的时候院里给他分的房子。那会儿附属医院的经营也是如日中天,拉赞助拉到手软,瘟君当时混得颇不错,竟也忝列赞助者之列。学院钱没地方花,终于落成了家属区给教职工们居住。实际上这个家属区是多年前的工程,因为前两届校长经营不善,盖到一半无以为继,常年来只是一些灰蒙蒙的阴影漂浮在学校的一角。拿了大量赞助之后,这才又火速动工,不出半年功夫大功告成。吴夲当年刚升了职就赶上这样的大好事,没少因为狗屎运被同事们眼红。 五年前,瘟君栽了跟头,一无所有地被他师弟捡回了家。从此两人就这么住在这间一室一厅的公寓里。说起来,不过还和小时候一样。区别仅在于小时候睡两张小床,现在只摆了一张大床。 吴夲研究着他那本《伤寒杂病论》,忽然,书卷被人劈手夺去。 “说正事呢!别装没听见。” “二举要成人才,必得受些磨练。你这个师伯在这件事上也责无旁贷。若说是其他事情,他和老一辈的事情并无牵扯,任老爷子信任我,把儿子交给我,我唯有尽力而为。” “得了吧!就他那小学肄业的傻样儿,我看你耗上半辈子,自己熬死了也未必能把他拉扯出九年义务教育的水平去。” “是啊。”吴夲忽然说,“师兄,我真未必能活到看到二举能自己完成论文,顺利毕业的时候,到时候,他就……” “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吴夲不说话了。又走了一会儿,瘟君喃喃地道: “那个老狐狸。他就是看准了你是这号人,所以便宜占起来没完没了。师弟,你是真对高等教育事业太有责任心,还是真就这么傻?” 吴夲笑道: “都有吧。” 话音未落,原本在身后帮他推着那轮椅的瘟君忽然停了下来,伸手扯住他的头发,迫使他仰头看向自己。瘟君眼睛的颜色很浅,在夕阳下,犹如树木伤口中流淌下来的金黄的松脂,在吴夲面前,这松脂尚未凝固,还那么软和。 吴夲眨眨眼睛: “怎么了,师兄,我又怎么得罪你了?” 瘟君什么也没说,似乎已经完全受不了师弟的愚笨。他忽然弯下腰来,吻了吴夲的嘴。

次日凌晨,二举被三红的电话从梦中轰醒。 “大姐,我求你,你看看现在几点?” “六点了!我可是两个小时之前就起来正常工作了,也就你这懒猪还在家睡大觉,我不叫你,恐怕你又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赶紧起床,以你那个磨蹭劲儿,拖拉两小时之后到大哥办公室来时间正好。” “我的亲姐姐,咱俩才认识几天哪?你我二人之间,只有那么薄薄一层你揍了我的施暴者与受害人的关系,你知道我的什么?说不定我这个人又勤快又聪明,是你狗眼看人低!” 两人吵来吵去,倒也真把二举给折腾精神了,抹了把脸便来到吴夲的办公室,吴夲并瘟君二人已经在那等着他了。二举自从昨天被瘟君吓得一愣一愣之后,对此人就产生了畏惧心理,倒没想着要因为幻灭而找瘟君退砸在他直播间里那些钱,只是不太爱见他。 吴夲大概也知道他的心思,对瘟君道: “不是说要去看本科生实习吗?你去吧,有二举在就行了。” 瘟君哼了一声,“这样的蠢材,有他还不够添乱的!” 吴夲微微一笑,“陈辉,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虽然你的学位比二举高,但论进门的前后,二举算是你的师兄。怎么能这么跟师兄说话呢?” 瘟君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当然,他很想反驳实际上是他先来了拜师的那一出,后才有了二举回心转意地改口称吴夲为师父,但又不好这么当众暴露昨天他一直在门口偷听。只好愤愤地一甩袖子: “区区一帮本科生还不好调理?我去去就回!” 他出去了,剩下二举和吴夲面面相觑。吴夲的包挂在轮椅靠背上,他正微笑着要向二举开口,忽然被他猛地一拉,推着轮椅就逃跑似地以极高的速度冲出了办公室,继而冲出大楼,冲过广场,冲进通往附属医院的小道。直到狂奔至附属医院的门诊搂后头,绕过去就是主楼大门的时候,才算停下来,二举插着腰,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好、好险,终于把那个瘟神给甩掉了……吓死人了……” 吴夲趴在扶手上一通干呕,半天没接上他的茬。须知本学校的附属医院因为在医疗改革之前一直是由学院代管,说白了就算学校的一部分,因而两片建筑物彼此是连在一起的,从学校有近道可抄,但这种小道当然是不会顾及什么无障碍设施的普及,所以三红每次都宁可绕远也要带他走大路。二举哔哔啵啵,极力陈述了一番瘟君给他幼小的心灵带来多大损害,以及死里逃生之后的喜悦之情。好半天才想起来问: “师父,咱接下来干什么?这就进去吗?” “等等。我再……缓一会儿……”吴夲艰难地说。

二举今儿头一次穿上了白大褂,看上去还挺像个样的,转来转去地观摩自己在镜中的倩影,又向吴夲道: “师父,你看我像不像那个,那个,财前五郎?” “我看你像寂静岭里的女护士。快把口罩从头顶上拿下来,以后不许浪费公用物资。” 二举赔着笑道: “我再给买嘛,再买。师父,这医院可真气派!嚯,这么大的一栋楼。之前看你办公室那样,我还以为顶多是个诊所呢。” “不像厕所了?” 二举一通憨笑。 “哎呀,以后我是不是也能进这么气派的医院工作?当个外科医生,多帅气,有断了腿的、开了瓢的,我咔咔两下就给弄好了。” “我听着,会发出咔咔两声的,不像治病,像杀人。再说,二举,你一会儿骨科,一会儿神经外科,到底想做什么医生?” “全科!” “好,挺有志气,现在先给把这些病例单打了去。有不清楚的,找护士问吧,附属医院常有咱们本校的学生来实习,护士也算大家的半个老师,你问什么,她们都会耐心解答的,只别忘了道谢。” 二举捧着厚厚一大沓病例,发出了长长的哀嚎: “未来威风凛凛的全科医生,就干这啊?这活儿我看他们干过,没完没了,和驴子拉磨似的” 之后,他发现吴夲也在长衫外面披起了白大褂,眼睛又亮了起来: “师父,你要干什么?” 吴夲从包里一样一样地把该用的东西取出来,闻言随口道: “和你一样,我也有我的磨要拉。你这头小驴子是自己赶紧上磨去,还是我把你三红姐找来,让她用鞭子赶你去?” 一提三红的大名,未来威风凛凛的全科医生骤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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