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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Corgi Dad's Blog

2024 即将结束。今天 (12月5日) 我突发奇想: 为什么不用笔把想说的所想所言写下来呢? 已经不记得上次真正“写”一些文字是什么时候了。不过终究还是摆脱不过思维定势: 我写了几句话,拍了个照,扔给 Gemini (谷歌的大模型人工智能) 让它识别文字, 还别说, 100% 准确。

其实我有写一些东西的想法也有一段时间了,而且一直想以中文表达出来, 挑战一下自己。 我平常已经习惯了英语世界的思维方式, 脑子里思考、 睡觉时作梦都是英文了。 中文写到现在, 就已经有几处需要重新安排一下语序了。 实在是惭愧。 而且我的思维已经比我书写的速度快太多了, 笔跟不上。

最近生活也是十分烦闷且枯燥, 我的大脑的兴奋阈值越来越高, 持续时间也越来越短。 冬天到了, 我骑行带 来的多巴胺分泌也戛然而止, 而我还没找到再以替代品。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工作占用了我太多精力, 也负担了大部分刺激大脑奖励机制的职能。 最近项目进展比较缓慢, 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等待实验结果, 这个过 程十分无聊, 但却也是必需的步骤。 于是我确实需要一项可以长久, 持续让大脑运转获得成就感的活动。

我的思维定势总是在想工作 —— 我需要改变它, 生活里的噪音太多了。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伟大的思想和自然的奇观可以探索。

我发现我的拖延症也愈加严重。经常有很多想法在我脑子里酝酿许多天,甚至几个月,我都不会去实践它们,或许我觉得有一些想法可能别人看来会比较蠢;或许我觉得它们只是举手之劳,优先级很低。似乎每隔几个月,我就会经历一个“兴奋感”的高潮,并周而复始。

其中一个想法便是探索不同的快速直流充电桩。我是一个地图爱好者,小时候对着中国行政区划图和世界地图看得停不下来,中学地理课几乎不需要学习课本。我自从买了电动车之后,我便对快充地图欲罢不能。闲暇之余结合谷歌地图和街景去探索不同的地方。而且使用不同品牌的充电桩的都是全新且未知的体验。可是我又感觉专门开车去体验、探索充电桩听起来有点蠢,于是这么久几乎从来没做过。我今天写了这些文字,感觉非常合理!我只是花了自己的时间,也不怎么花钱,有一点像“地理藏宝”。我不应该因为这样一项简单的活动而羞耻!

—————————————————— 美国大选之后各路媒体也是疯狂的很(当然大选之前也是),而且非常迅速地渗透到了非我的我所在的城市、社区、以及身边的人。而我反而愈加花费更多时间在各种社交网路、论坛和网上社区中。今天我照常在那几个应用之间来回切换,突然感觉我真的需要从这些纷繁的信息流中撤退,给自己更多的空间。这些信息流可以短暂地转移到我的注意力,但是却也增加了焦虑感和情绪波动。

或许我需要一次真正的旅行。 现在我总感觉我有责任, 也有义务尽量多和 Josh 一起度过工作之余的时间。于是每天晚上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看电视。 而大多数时间我真的感觉我在浪费生命。 有时候我真心喜欢看那些节 目, 但有时候我真的认为我在浪费自己的人生。 这可能就是我给自己上的枷锁 —– Josh 可能并不在乎我是不是在与他同处。 于是晚上的时间我是可以自由支配的。 在此之前我可能偶 尔写点东西, 看看感兴趣的视频,玩一玩游戏等。 从现在开始, 我要开始读书 —— 从罗尔斯的《正义论》开始。

可能我需要的只是一点勇气吧! 打破自己给自己上的枷锁的勇气; 追寻自己真正热爱的勇气; 敢于忽略甚至面对外界的批判和审视的勇气。

2024 就要结束了。 希望大家在 2025 都有自己需要的勇气吧!在此给所有人真诚地献上一首梁静茹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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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汏啲菘癙βèň菿傷

  1. Actually, The official guideline rules.

  2. First of all, use ls -ls --block-size=1 or du -B 1 to read physical file size. Physical file size traditionally means how much physical disk space this file has taken. However this is not true in ZFS. I performed some experiments and it is not affected by vdev type and level of raidZ but apparently affected by compression and other fs metadata like extended attributes.

    For incompressible files, the physical size is always greater than actual size. It means that ZFS will never be 100% efficient in this case. I couldn't find any way to optimize the storage efficiency here (ZFS pre-allocates metadata space, so turning off checksum does not reduce the space).

  3. This awesome blog post wrote about ZFS under-the-hood layers and there is a lot between this physical file size to what is being stored to disk. According to this blog ZFS splits the file by recordsize, compress & pads each split to nearest 512B (there are nuiances here, please refer to the blog post), then try to distribute the file with “physical blocks” (defined by ashift parameter when the pool was created). This distribution may be straightforward in non-raidZ vdevs.

    One storage efficiency pitfall here is disabling the compression. Seems to me that without compression ZFS will directly store each recordsize split. This means, if a file terminates in the middle of a split, it will be padded with 0 to recordsize and they are directly stored to disk without any reduction of those 0s.

    Zvols are different but also covered in this post.

  4. In the case of raidZ, here is another very informative blog post. It describes additional padding ZFS does in raidZ. The spreadsheet the author created is very useful when deciding vdev width with your workload (more specifically recordsize or volblocksize).

    Two factors that affects storage efficiency:

    • For a X-wide raidZn array, normally ZFS should allocate (X-n) data blocks with n parity blocks. But at the end of the file ZFS would always allocate the parity blocks even if there are less than X-n data blocks. So the very last parity blocks aren't so efficient. Let's define “inefficient space” as if the file grows by this much, there aren't more parity blocks needed. Then the “inefficient space” is filesize mod (X-n). Assume a even distribution of file size, the average “inefficient space” per file is (X-n)/2*blocksize.
    • For a raidZn array, ZFS will always allocate multiple of (n+1) blocks to contain both data and parity. So average waster space per file here is (n+1)/2*block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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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汏啲菘癙βèň菿傷

  • The NB OEM exhaust conflicts with the transmission cover at the front cat flange. Cut a hole or it will be difficult mounting the cover straight.
  • The NB OEM exhaust resonator won't fit. Needs to be cut off.
  • The frame might not be flat and symmetrical. Do not rely on the frame to determine levelness and ride height.
  • The gas tank should be mounted raked (rear higher). Otherwise it will never be filled full.
  • The distance between front and rear subframe mounting point might not be OEM. Do not force it as some guide suggested. Loose the front PPF bolts a bit. Otherwise you will damage your engine/diff mounts.
  • Make sure only drilling left-to-right square bars when mounting the seats! The front-to-rear bars are much weaker.
  • My nose + hood flaps when driving at high speed. It was only mounted at the front-bottom (rotates over a pair of pins) and rear, so that it can be opened to the front. I think the fiberglass can tolerate the vibration but strengthen its mounting point so it won't break.
  • Panel noise is very annoying. Make sure they were either tight or some dampener is used.
  • The wind shield bezel is not flat and narrower on top. Require some improvisation to mount a flat safety glass.
  • Oh not really exocet thing but I found the schedule 40 nipple works like a charm. I learnt it from http://www.youtube.com/watch?v=DKOFTp0PtYc and http://www.youtube.com/watch?v=8FtZXZrlNxE.

(I'll update when I encounter anything 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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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挖煤矿场

那一年他们送别了很多人,感知器因此不愿留在地上,他回到了方舟,这儿的舱室虽然破烂生锈,但毕竟远离人间的纷扰,可以专心工作。他天生有所缺陷,流水线上的一个微小但无法挽回的错误,让他缺少情感模块。那个接口总归裸露着,让人隐约地不满足,但不是情感上的不满足。后来,他把自己接入了方舟,接管了古往今来的一切知识。这下终于相得益彰了。刚好御天敌总是抱怨头痛——他把从方舟中窃得的数据库藏在自己的脑模块里,又无法处理这么庞大的数据流量。 震荡波和他一起在实验室里为从地球资源中提炼能量方块而工作,分析了无数地球元素之后,得出了结论。地球正是一颗化石,一颗赛博坦在古老年代的化石。他们走过的数百万个光年,其实也是穿越了如此漫长的时间,来到了故乡的过去。这就是为什么地球如此特别,为什么遗失已久的领导模块在此重现,并选择了一位被公认为有点软弱,有点太亲近人类以至于忽视了塞星人利益的领袖。一个闲着没事干总埋头默默地编写词典的领袖。他花了十年的时间教他们善待被视为异乡的故土。 赛博坦已在遥远的未来复苏,那个时代将没有痛苦、别离与悲痛,免于连绵的战争。 1945年8月,美国往日本扔了两颗原子弹;战争很快结束了。后来,一天傍晚,千斤锤来到威震天的办公室窗前。千斤顶推开他的窗户。 “嘿,老威,我一直在找你。我在想,我们当中最后悔的人是谁。” “我不介意把你和你的飞船一路打回赛博坦。” “真那样就谢谢了啊。你知道,我们的工作进行得很慢,因为重点依然是缺少能源,可假如要像我们从前设想的那样,从地球上汲取到能飞回赛博坦的能源,这颗星球也差不多就要被燃烧殆尽了。也许未来的赛博坦很美好。哦,但和我们没关系。是不是很幽默?” “这消息已经不新鲜了。” “耐心点,马上要说到重点了。重点是,进展虽小但不是没有。好消息是我们现在能向过去传送电磁波了。坏消息是这可能压根没什么用。因为需要的能量太大了,御天敌拼死拼活攒下的那点家底儿,一下子又要耗光。不过如果你对它感兴趣,那就在下面。” 他说完就一溜烟儿地跑了。威震天在窗前站了很久,终于走下楼去。他猛然地意识到,再会的那个明日,在许久之前就早已过去。 他在参议院门口的公共电话亭里拨通了一个1931年的号码。 1931年,第一次随远征军来到华盛顿的二十岁青年奥利安·派克斯被身边骤然响起的电话亭吓了一跳,他困惑地提起话筒,起初只有刺耳的电流声,后来,有个陌生的嗓音哼唱着: “when the moon comes over the mountain……”

#月亮爬到山顶上 #m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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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挖煤矿场

“领袖,你怎么啦?”威震天好奇地望着他,心中也有某种预感,但他不知道将要迎来什么。在婚礼之后,他在极度的恼怒和痛苦中,逼迫自己把擎天柱和奥利安分开来看待。奥利安是那个教会他一切情感,让他懂得感知的人,是他的启蒙者,永远也不会背叛他,但擎天柱不一样,他随时会因为任何理由把威震天的次序往下放,就因为他觉得这样更“妥当”。 对此是不应当指责他的,因为威震天自己也是这样。他会把霸天虎的事业和塞星人回家的愿望放在擎天柱前面。即使他有时候咬牙切齿地大骂擎天柱背叛了他,而且这么做的同时常常还附带一阵肆无忌惮的打砸,但他不认为背叛是一件需要原谅的事。这是很奇怪的,他因为奥利安的不背叛而爱他,又因为擎天柱的背叛和狡猾而爱他,他爱他们十年来的次次争执,爱那些擦肩而过的炮火,那让他感到生命甚至都不必有所意义而就在此时、此刻。 现在他明白,他们总归还是一个人的。他认识到擎天柱仍是奥利安,就像认识到自己仍是D-16一样。只是擎天柱有时候露出的那种奥利安式的神情,让他感到痛苦。他攥紧了他的手。 “你会告诉我吗?” “什么?” “我就好心地不再追究你那可耻的背叛了,领袖,”威震天说,“但有一天你会告诉我吗?御天敌对你做的事情,以及后来的一切?” “也许吧,等你不再那么丧心病狂地想要谋杀我们的同胞以后。” “你脑子短路了才会把它称作同胞。” “我没有,”擎天柱快乐地说,“我是一位领袖,领袖总是对的,短路的是你,一定是当年我给你吃了太多烤石头,劣质的能量供应让你的脑模块运转失灵了。“ “见鬼去吧!“ 威震天差一点又要动手揍他了,但他没有。他在这个房间里踱了两圈,又抬头看看它高而宽阔的天花板,那里黑漆漆的。十年前他在这里读书,写作,奥利安在能出去的时候会给他带报纸回来,让他认识了人类的战争。后来他也失去了自由,他没书可看了,就开始写诗。也许他现在还没有带领霸天虎们一举攻占华盛顿,并以此为据点统治和压榨这整颗星球的唯一原因只是他变得软弱了。因为当时写了太多情诗。这太傻了,以后人们会说他作为一个政治家把青年时代最宝贵的日子全浪费在谈情说爱上了。 偏偏这时候,擎天柱又问他: “你还写诗吗?“ “什么?“威震天挥了一下手,”不。我已经认识到浪费时间是没有意义的。“ “你想把新作品念给我听吗?“ “我——我说了我——“ “快点,我要听。“ 擎天柱已经坐在了岩浆池的旁边。这儿有平整的大理石台子,像个喷泉。曾经这个池子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之一,但现在它已伤害不到他们了。他拍拍自己的身边。 “快点,D,到我这里来。“ 威震天拖着步子走了过去。他慢慢地在擎天柱身边坐下,并不说话。他在用这沉默写一首诗。这种蠢事他已十年没做过了。他们握着彼此的手,而交换一股股能量的涌流,许多许多难以言喻的情感,并不仅仅是纯然的快乐、愤怒或悲伤,或许该说,这是两人在心灵中给对方画的像,一首永远不能拿出来给别人看的无言的诗歌。 在这个宁静的时刻,擎天柱又把他的天线转到后面去了。屏蔽了尘世的波段,而专心聆听一种神秘的声音,自从婚礼上他偶然被它所笼罩,许久以来他常常关心着它那朦胧的语言。大部分时候它只是沙沙作响,像他心灵的回声。他心想,他永远也不会把在这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告诉D的。他觉得D天生的情感脆弱,他第一次读叶芝就把自己给弄得热泪盈眶,为那些他不曾亲眼见过的葳蕤草木。他永远不会这样伤害D的,那只会让痛苦增值罢了,然后D的痛苦又将引起他自己新的痛苦。不,他不会,他只会让它们静静地在这颗心中消化。 “我一直以为你死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威震天轻声说,”当我们在溪谷里相遇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到我这里来呢?或者为什么不对我说,D,到奥利安这里来呢?” 擎天柱含笑道:“我说了啊,你没有听懂而已。” 威震天把他抓在手里,恼怒地来回掰他的天线,“啊,瞧这个领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以为我的想象力就有那么丰富到可以参透这一切吗?普拉森舍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哪怕仅仅为了战略目的,早一点解除我的迷惑……普神在上,我是个不信神的人,但普神在上;我一直以为你死了!” 当年,御天敌说服元老院铸造矿工,可不是所有人都心甘情愿受他迷惑;智者钛师傅就对此顾虑重重,他要到下面来实际地看看御天敌到底在搞什么。为此,御天敌做了一些准备。他出发去抓捕最难缠的那伙人,常常胡说八道一些矿工也有心灵之类的疯话,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的那些人。他一直留着D-16,不过是因为他在矿工们当中很有威望,威逼利诱地使他配合,要比亲自管理这数百名矿工要轻松多了。但现在他已然活到了头。他要在钛师傅到来之前把他们给处理掉。 御天敌做事从来是不拖泥带水的。他用三十公斤当量的炸药来对付D-16,把他困在坍塌的矿井中动弹不得。D-16的胸板都给巨石砸塌了,独自被一整座山给困住,感到自己的火种已开始闪烁。他在黑暗中惦记着奥利安,还有声波、震荡波这些朋友们,但总体说来,并不紧张,因为如果他们在外面,一定能想办法脱身然后来救他的。他甚至打算闭目养养神好缓解自己浑身严重受损的痛苦。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声恐怖的尖叫。许多年过去了,想到那声音,他的火种仍为此震颤。 “他对你做了什么?”威震天用力地抓住擎天柱的手臂,“告诉我吧!别折磨我,他到底做了什么?” 擎天柱先是两眼望着地面,忽然打开面罩,吻了他。他很少这么大胆,要是他在别的任何地方这样做,威震天可能都会马上激动到马达过载,但他现在只是两手抓住擎天柱的肩膀,几乎是把他给攥在手里,然后死盯着他。那轻柔的吻仅仅到擦着嘴唇就中断了。 “你为这种事吻我吗!”威震天大叫了一声,“为了向我隐瞒而吻我,为了不诚实而吻我?你以为我会要这种东西!” “不要就算了。”擎天柱闷闷不乐地说,“是啊,嘲笑我吧!我只有‘这种东西’而已。尽管笑好了。” “总有一天你会拿出更好的东西来给我的。”威震天断然道,“我要你不再搪塞我。” “没有了,只有这个而已。” “我相信肯定有,只是你太吝啬了,要么就是看不起我,领袖。那个花言巧语的御天敌可能正合你口味吧。” “干嘛非得提他?” “干嘛不提?”威震天愤愤地说。 当时他躺在那里。在一片黑暗中,手脚全都动弹不得,他起初以为是身上的石头太沉,自己推不动,后来才知道自己的整个身躯都给砸烂成了废铁。他什么也做不了,只有默默地听着那恐怖的尖叫。后来,有一阵悠闲的脚步晃了过来,来到了困住他的那矿洞的外面。御天敌笑着说: “下午好,里面怎样,还算舒坦吗?” “御天敌!”D大叫道,“你不能对奥利安做什么,他——他是个人类,你会被人类政府追究的,只要伤害了他,你一定会被追究的!” “哦,谢谢提醒,但嗯,你知道吧,我已经干完了,下次早点说。” 御天敌感到,那矿洞中不安的骚动忽然停止了。没准他把这个矿工给活活气死了,这是有可能的,他被炸和砸伤得很严重,火种无法承受激烈的情绪。所以他可能是对着一个真真正正的墓穴在说话,但他还是接着说下去。 “我听说你在鼓吹:赛博坦人的能力与生俱来,只要心念一起,就可无师自通地领会。说得真是不错。现在我再教你一样:在太过痛苦和无聊的时候,我们会选择休眠,来熬过接下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成百、上千万年。死固然容易,活着更可怕许多呢。好了,我祝你前途光明!你自己慢慢悟吧。” 他悠闲、快乐地走掉了。后来,潜藏而幸存下来了的声波等人终于找到了他,把他给挖了出来。威震天身上的损伤令他仅仅是维持住人形不至于散架都费劲,可他说他必须变形。他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黑暗的矿井,到外面去。在奥利安的述说中,那里天地广大,星夜低垂,比御天敌花言巧语中描述的天堂还要好得多。 ——I would that we were, my beloved, white birds on the foam of the sea. 他要像叶芝的那只白鸟一样,从痛苦中飞走。 这就是威震天成为飞行单位的全部秘密。他的齿轮甚至根本办不到这一点,矿工的设计图纸上,齿轮的变形种类有:矿车,铲子,采煤机,掘进机,甚至中型提升平台,但绝不包括飞机。可是,他令他们都飞了起来。所以他们才忠诚地爱和追随着他,他们认为威震天是一个奇迹的化身。 “你不要为了堵上我的嘴吻我。”威震天说,“永远不要。求你为了爱而吻我。” “哦,那只是……” 他们额头抵着额头。这是赛博坦的古老礼节。 “只是什么?” “只是一个借口。”擎天柱说,“太久了,我一直对自己的愿望说不。可我是——我并非无欲无求。” “不管你想要什么,说出来我就给你。” “哦,”擎天柱抱怨道,“我怎么把你给教成了一个暴君的?” “胡扯,威震天岂是谁教出来的!” “你当然是啊。从前你连哭和笑都不会。”擎天柱说。他抚摸着他情人的脸,仅仅是为了验证那些情感的纹路确实已被唤醒。“是我让你笑的。” “你也让我……咳。” “也让你哭了吗?” “没有!” “人家没笑话你吗?” “没有!” “你只会欺负声波不会说话,再欺负震荡波不爱说话罢了。” “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许愿了?” 他忽然把话题给绕了回来,让威震天有点猝不及防。说是让他许一个愿望。威震天强烈地感到那愿望关乎他们两人,所以他也一同期待着。他看着他。 “我要……” 擎天柱拥抱着他,“你可以示范给我看。我要你把如何因爱而吻一个人,示范给我看,以证明我当年对你的教育没有白费功夫。” “自负的领袖,以为别人没有他的教导就活不下去了。” “我等着呢。” “我——不——”威震天忽然支吾了起来,“今天不行。” 擎天柱的引擎恼怒地轰鸣了一声,“为什么啊?威震天陛下就这点威信吗?” “我——我觉得……我觉得这儿不是一个好地方。” “那明天呢?” “什么?” “明天可以吗?” 威震天瞧了他一眼。又瞧了一眼。他觉得自己压根儿不是他自己了。“也许。” 他悄声说。 “那我们说好了吧。明天。”擎天柱说。 “对,明天我们一起回华盛顿,明天有庆典,明天……” “就明天吧。”擎天柱说。最后拥抱了他一下,站了起来。威震天仰望着他,不知为何,觉得有点好笑,还去拉他的手。但他不再回握他了。 “奥利安?” “老朋友,”擎天柱望着他说,“我愿与你——明日再会。” 威震天吼叫了起来,但他已经落入了那岩浆池中。岩浆本已近乎熄灭,铺满灰烬,但此刻却又猛烈地燃烧了起来,把他的装甲、电路和零件一一融化。当盛放它的容器消失之后,领导模块现出了它那璀璨的辉光,熔岩为之沸腾,并显现了它的秘密——藏在下面的一口干涸的深井。一口通往熄灭了的赛博坦的火种源之井。现在它被重新点燃了。岩浆的温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柔和的光芒,映照在威震天的脸上。他久久地凝望着它,忘却了世间的一切。 For I would we were changed to white birds on the wandering foam: I and you. 愿我们化作海沫上的白鸟:我与你! 可白鸟中的一只,已独自飞远去。

#月亮爬到山顶上 #m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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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挖煤矿场

次日凌晨,救护车站在自己家门口看着擎天柱远去。昨晚他把他里里外外刷了个亮洁如新,后来住在二楼的那些混小子们,烟幕、千斤顶、爵士、击倒,甚至还有阿尔西,听到了这一阵大扫除的动静,各自拿了点零食下来问这里是不是在办睡衣派对。 当此之时,擎天柱坐在浴室的一把凳子上,或者说救护车给他摆了这么个姿势方便检查。他的车窗给掀了上去,上面打满人类生产的窗户清洗剂,救护车还像他在电视上学的那样用报纸来擦它们。此外他的腹甲给整个卸了下来,看上去已经刷完了,湿淋淋地靠在墙上风干。许多部件都给拆除了,现在甚至能一眼看到传动杆。他的油箱在浴缸里浮沉,而救护车正弯腰站在他身边,一下一下地用指头拨弄他的变形齿轮。擎天柱虽然暂时失去了动力,但还是有感官的,特别是他发现大家不知何时都涌到了浴室门口。他不得不打断正滔滔不绝地进行夹杂着医疗建议的怒骂的救护车,对方根本不理他,一会儿又埋头下去听他引擎中的微弱响声。 千斤顶看上去快乐疯了,拼命地拉了一下汽笛。 “宝贝,我一直和他们说你其实是一位猛男。” 救护车愤怒地转过脸来,对这帮打扰他工作的家伙一挥扳手。千斤顶又说: “你瞧,我们只是打算静静地看着,毕竟,这是一千万年才有一次的大场面!说不定两千万年,但我也没活到过那个岁数。好医生,不要剥夺我们的乐趣,大伙儿不会打扰你的,是不?” 大家谁都不敢笑,但显然谁都快忍不住了。末了,各自脑袋上挨了一扳手,统统丢出了门外。擎天柱刚刚被组装回去,试了一下可以启动,也被救护车立刻赶上床睡觉。擎天柱微弱地抗议道: “没有人刚启动就去睡觉的……” “现在有了。”这个威严的军阀抱起臂来说。最后擎天柱就和大黄蜂挤在一张床上睡了。擎天柱自来有个毛病,睡觉的时候喜欢抱个什么东西,不然他就会在梦里咬牙或攥紧拳头或甚至把充电床掰下来一块,他自己并不知道。但大黄蜂常常充当那个半夜被塞或者拽再或者自己爬进他怀里的玩意。今天晚上他还以为自己是第一次抱大黄蜂睡觉哪。他好像很难以置信似地(谁能想象这会令他这么激动呢,毕竟大家天天都要见面)用自己的雷达一遍遍地扫描着这个小东西,并且溺爱地用指头摸索他。救护车觉得他无聊极了。他干嘛要把雷达打开?当然,雷达这个东西,在扫描到眼前有活物时当然是会滴滴叫的,可是擎天柱显然明知道面前就是有个东西,他好像就是喜欢听那滴滴声一样,他要雷达告诉他有一个极度惹人喜爱的东西在他怀里,并且把脑袋靠在他的胳膊上。 救护车在自己那张床上坐下,郁闷地用手托着脸,等着他到底啥时候玩够,后来世界都安静了,他还在那坐着,凝望着黑暗。寂静的夜里只有外面偶尔传来的一声车辆飞驰的声音,而屋里唯一的光源就是擎天柱系统休眠时亮起的蓝白灯带。 次日一大早,擎天柱就要回到他自己的家里。救护车才想起他正和御天敌玩那可笑的人类家庭扮演游戏。他站在那用不悦的神色盯着门前的一个树桩望了很久,千斤顶说: “他轮胎卷起的尘土都落下来好久了,你打算一直在这儿站到地老天荒吗,你这个痴情的人?” 救护车嘟哝着说: “我可不赞成这样。” 千斤顶耸耸肩,没有进一步地激怒救护车,也就是说,没有明白地说他看起来简直像在三角关系里挣扎得爬不出来了。大家都看得出救护车一直对御天敌有些意见,但对御天敌有意见简直太正常了,反而没什么不对劲的。千斤顶终于开口说: “是你把他带到我们中间来的。他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你最清楚。” “也许只有普神才清楚。”救护车说。 “天啊,大夫,你要是能诊断忧郁症的话就给自己开张药方吧。” 救护车少见地没有斥责他的打趣。相反,他用一种沉思的目光望着千斤顶。对方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因为那是他们之间的秘密。大约在十年前——十年前,刚刚驾驶千斤锤又一次从死里逃生,回到地球的千斤顶,满心焦躁和疲惫,刚开启舱门就被救护车堵在了门口。 “你这是在干嘛?迎接我?我不介意更热情点。” 千斤顶说。点了点自己的嘴唇。救护车只是阴沉、急促地说: “听着!我这儿有个人,你就……行行好,假装认识他。你说他是你们雷霆救援队的人。听见了没有?一会儿过去看见了他,表现得高兴的,就像……久别重逢似的。不用我教你怎么表演吧!” “哇哦。怎么着,你窝藏了个通缉犯?” 千斤顶拉了一下汽笛。“猛男。” 两人一路拌嘴回去,救护车心想大概不能让这个难缠的千斤顶就范了,因此心中充满了不安。他在三个月前将擎天柱介绍给了营地里的汽车人们,谁也不认识他,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当然。救护车于是只好谎称他是一位雷霆救援队成员。因为只有这个名头才能顺顺当当地同时和神出鬼没、陌生、可靠挂上钩。要是有个什么好事者向通天晓报告一下,他立马就完了,但幸好当时仗打得很苦,大家即使心中有疑问,也都预备留待以后有个能喘息的工夫了再说。谢天谢地,在那之前千斤顶就回来了,可以帮救护车圆这个谎,虽然他看起来一点也不想配合。 擎天柱正在士兵餐厅,或者说一个摆了油桶的大帐篷里,埋头摆弄着一块数据板。救护车知道他是在批注和增删草稿中的赛英大辞典,没人让他干这件事,他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闲。但是说实话,他浑身上下破得差不多该进废料堆了,没人会指责他为什么不和大家一起行动的。 千斤顶一踏进营房,就仿佛眼前一亮似的跳了起来,冲过去抱住了擎天柱。他正坐在一只油桶上。千斤顶差不多把他给举了起来,同时兴奋地大喊: “哦,哥们,你真在这儿!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同时絮絮叨叨地讲出一大串两人的光辉事迹来,什么雷云关,什么捷尔斯特,什么并行星云系的磁暴中心,什么沃冈人的阵地,什么银河议会特别条例三百八十六条……救护车不得不把擎天柱从他手里解救出来,说道:“好了好了,让我的病人休息。”在围观众人面前做足了表面功夫后,千斤顶才骤然把擎天柱给放开,吹着口哨远去。 救护车没想到的是一个月后千斤顶竟然真的要让擎天柱承担雷霆救援队的任务。谁都知道雷霆的任务常常是不要命的,他们也以这有去无回的勇气为荣,喊着“雷霆救援队没有后援”的口号。他试图劝阻千斤顶,对方依然是那么笑嘻嘻地说: “大夫,你以为冒雷霆的名号没有代价的吗?这——虽然只是个名头,但也是用我们同僚的尸骨一层层垒起来的名头。有本事的当然可以用,没本事的用命来偿还也就罢了。” “你至少——他还是个病人呢!” “哦,大夫,你说得我好伤心。我也始终深陷于对你的相思病当中啊。别开玩笑了。地球上正服役的雷霆队员只有我和老通,他这个司令官死了,难道让元老院那些烂铁锈接任指挥?” 当天通天晓全副武装地来到千斤顶的营房门口,打算和他一起出发时,却在他身边看到了一个从没见过的人,在他的数据库里也怎么都对不上号。这仿佛是个凭空出现的人物。他用严厉的目光扫视着二人。 “士兵,这是怎么回事?” 千斤顶说: “长官!你以为这次能有机会去死,然后一了百了了,我可不想和你死在一起。”他用大拇指戳了戳擎天柱。“我会和他死在一起。” “别贫嘴!”通天晓说。他明白千斤顶的意思:除了是雷霆救援队的总指挥,理论上说不应当参与任务的角色,他还是汽车人对霸天虎的司令官,任何一个可以理性决策的战斗集群都会尽力保全指挥官的生命,即使是这个一直尖锐地批评他的桀骜不驯的千斤顶也一样。 但他还是参与了任务,因为他无法让千斤顶孤身和一个信不过的人搭档,千斤顶为此又开始对他冷嘲热讽,以掩盖自己的感动。 一路上他都在打量着这个名叫擎天柱的陌生人,大部分时候他不说话,沉默中露出一种忍受痛苦和伤心的表情。前者是因为他的伤多半没好,后者是因为,好吧,他就长那样。但有时候,他也会望着他们两人,悄悄地微笑。这个人绝对不是汽车人,那么,他是一个叛逃的霸天虎吗? 那次死里逃生回来之后,一切揣测都显得毫无意义了。通天晓从前在数据库里查不到他,现在他亲手给擎天柱编造了完善的履历,这个谎不再是救护车和千斤顶的,而属于他们三个人。他向元老院禀告要求由擎天柱接任雷霆救援队指挥一职,而自己便可以专心地指挥主力部队了。这个任命让擎天柱得以在元老们面前发表自己的意见,有时候他说些自己的职务之外的,因为他关心所有人。他反对继续铸造矿工,他说他们都有火种。就是在那次演说当中,领导模块为他而降临了。 此后,他就一直带领着他们。每个领袖都有他自己的时代,他们希望擎天柱的时代永远也不过去,因为现在,它还没过去的时候,他们就隐约地有些怀念了。

擎天柱回到家里,见到御天敌懒散地躺在沙发上。看到了他,就摆出一副做作的样子说: “昨天晚上——上哪儿鬼混去啦?” 擎天柱实在没想到他一上来就说这个,自己支支吾吾地说: “我和……和救护车在一起。” “救护车!”御天敌腾地坐了起来,一拍沙发扶手,“我就知道你俩有一腿!你和他过去得啦!” “御天敌,你冷静一点。” “我在这里等了你一整个晚上!天呀,这个没有良心的人!天呀!救护车比我好吗?你瞧他那张臭脸!他那水桶似的身材,他那可怕的橘红色的漆!涂了整整一身,橘红色!我不要听你说,你不许侮辱我。” 他一眨眼就到了擎天柱面前,“他吻你比我吻你更开心吗?” “他没有,呃,没有吻我……” “连吻都不吻,直接睡啦!”御天敌双眼含泪,或者说,他把清洁液输出效率拉到了最满,大叫道,“天呀!擎天柱,我以为你对婚姻保有起码的忠诚呢!你太让我伤心了。” 说完,就猛地低下头去,用双手捂住脸,大声地抽泣,或者说,让引擎满速空转起来。 “御天敌。” “你太让人失望了。我的心被你伤透了。” “御天敌!” “除非你把这个该死的抑制夹钳拿下来,否则我一生都不会原谅你。” “御天敌……” 御天敌终于抬起头来看着他,并且捏造了一种可怜巴巴的语气,“成吗?拿下来我就原谅你。” 擎天柱揽住他的脑袋,替他把夹钳给解了下来,“我说,”他用一种颇为无奈的语气低声说,“你看人类的爱情小说看得太多了。” “你瞧我学以致用得怎样?” “无论是口感还是作用都和昨天的早餐差不多。”擎天柱真诚地说。

自和产联搭上线以后,威震天在人类社会中就更加如鱼得水了,他找到了他的位置。他只花了短短几天时间,就令矿业工会的全体成员都对他心服口服,这毕竟算他的老本行。现在,产联的成员也多有人炫耀地戴着霸天虎标志,以显示他们和威震天的友谊。就像很多公益组织在门前挂上蓝色的汽车人标志以表明自己无国界、无种族的属性一样。 十二月,威震天又一次来到北达科他,带着他的霸天虎们。战争还没结束,不过这时候他已经又完全把人类的战争抛到脑后去了,只忙着趁这届总统还在任时四处寻找能量矿,哪怕挖穿地核,把地球翻个底朝天,也要得到足够的能量。现在他明白当初御天敌选择鸦巢是有原因的。矿井里的生活有点寂寞,他没法进行自己最喜欢的娱乐活动——给擎天柱找麻烦了。但没关系,等他搞定了这一切,把擎天柱带回赛博坦,一定还有更多乐子等他来找。 他在矿洞里一边鼓捣炸药,一边告诉矿业工会的人类兄弟们他和奥利安的事。当御天敌再一次下到矿井里,用花言巧语蛊惑他们接着埋头干活的时候,他的反驳把他给激怒了,这个华丽浓艳到到矿工们梦中才仅见的贵族,冲他的奴隶们笑眯眯地说: “你们这些贱民闹什么呢?” 他张开手掌,但那并不是一个友好的姿势,反而一炮把威震天轰得不省人事。他终于能爬起来时,人群都散了,因恐惧而发疯地干活。好一阵子,威震天只是坐在那,摸着自己的脑袋。 奥利安发现他醒了,就扔下锄头跑过来。 “D!你还好吗?” 威震天沉闷地说:“不好。” “可怜的我的大铁皮人!”奥利安说,尽量地抱着他,但D长得太高大了。“你伤心了。可是为什么呢?我反而很高兴,我以为你也会死的……” “他说得对。”威震天说,“我们——我们的确是贱民。我们……” 奥利安花了很久才意识到他竟然是为了被御天敌一炮打飞而自卑。他以为离子炮的冲击力量是某种无形的拳风,之类之类的。总之,他以为那是一种真正的力量差距。 “你说什么呢!”奥利安说,“他不是用炮轰了你吗?你没死已经是个奇迹了,这和人种高下有什么关系?” 但是,普通的方法似乎无法令他的朋友恢复信心。奥利安有点赌气地一下就解开了D的胸板,把他给吓了一跳,因为那东西很难打开,奥利安却表现得好像只是从地上把干酪拿起来一样。他只隐秘地打开了一条缝,小小一条。他的声音也是悄悄的。 “说你没有火种吗?我不信。我不信。因为我已经感受到它了……” 他终于忍不住了,大叫起来:“其实是好烫啊——” D猛地哆嗦了一下,他感到一个异物触碰了自己的火种,那给人带来了极强烈的刺激,但并不令人讨厌。但很快奥利安就嘭地把D的胸板合上,猛吹自己的手指。D张皇失措地说: “你在哭吗?为什么哭?” 奥利安脸上挂着泪,凶巴巴地说:“为什么不能哭!好烫啊,痛得很啦。“ 那之后,D最心心念念的事情就变成了: “下次我也弄个炮来轰他!” “嗯嗯,嗯嗯,”奥利安心不在焉地说,生起火来给他们烤石头,他特别喜欢看赛星人吃烤石头,觉得那很有意思。“你今天第六次说这个了。”说着,把一块烧得微红的石头夹起来递给骇翼。骇翼说: “先给他吧。让他把嘴堵上。” 威震天一边说着,一边挥动铲子。他们的进展相当迅速,这个原已坍塌的底下矿井如今几乎已被全部重新挖掘了出来,可以按照当年的进度继续了。他们离外面的出口已有足足五百多米深。这里已经没有光线,全靠光学镜的红外线探测组件才能看清楚眼前的东西。威震天把一块矿石拿在眼前仔细观察的时候,忽然一阵极其轻微的嘭声,片片纸花落了下来。他抬起头,看见擎天柱站在三级平台上,手里拿着一个圣诞拉花。 “圣诞快乐。”他说,伏在栏杆上,望着威震天。在这个空旷的地带,声音犹如水下的波纹般一圈圈荡开,细碎的彩纸和亮片落在威震天的肩膀上。 威震天这才意识到原来已是圣诞节,他知道这对人类来说是很重要的节日。1944年的这个圣诞,联军虽然并未投降,但战争的阴云已渐渐远去,一切仿佛都已经恢复了正常。塞星人和人类一起度过这个节日,大不了在心里把基督换成普神。对两派来说,他们都有自己的“普神转世”的人选,出于某种奇怪的领袖作风,这两人都没有参加圣诞庆典,而是不约而同地在这里,鸦巢的地下矿井中碰头了。 擎天柱两天前就到了,但他一直在地上忙碌,因为威震天想用炸药把原来塌方的地方重新清理出来,巨大的声响和地动在外面引来了恐慌,他忙着安抚和疏散居民。 “你呀,出来和我一起过圣诞节去,怎么样?” 威震天只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就继续挥起铲子来了。 “陪你的小汽车人们玩过家家去吧!我没这个工夫。” “你瞎忙活什么呢,威震天?” “听着!”威震天站直了,把铲子重重地往地上一杵,“你瞧,傻帽儿!要是不对地球做点必要的开发,那么赛博坦永无恢复的日子。一点点时间我都浪费不起。” “威震天!地球也是一颗有生命存在的星球啊。” “你还能说点别的吗?” “等你好好考虑了这句话以后,我再想点别的。”擎天柱说,从平台上逐级跳了下来,落在威震天的面前。 威震天冷笑道:“当然了,你是地球人嘛,你根本不在乎赛博坦。可是,我的人都渴望着回家。” 擎天柱吃惊地望着他。他的蓝眼睛闪闪发光。过去和现在——都是这一双闪闪发光的蓝眼睛。 继而他恼怒地叫喊了一声: “D!你明知道我和你是一样的。” “不一样,好吗,领袖,根本不一样,我在乎我们的星球,不像你只要整天混混日子就心满意足了。你压根什么都不在乎,甚至不在乎——不在乎我。你不信任我,你宁可和——怎么,想打架吗?要打架我奉陪,没胆量的话闪开。” 擎天柱一拳照威震天脸上挥了过去,威震天也一招一式地奉陪。 这个地下矿场让他们感到熟悉。十年前,这就是他们相遇的地方。他们发现至今自己仍该死地熟悉它的构造。威震天把擎天柱给一路逼退到那座天然的大岩浆池旁边,那池中的岩浆已几乎熄灭了,但十年前它是一座辉煌的洪炉,御天敌曾在这里冷铸了许多贱命一条的矿工,这些矿工就是威震天的第一支军队。擎天柱认出了它,忽然怔了一下,足足五秒钟浑身僵硬地站在那一动不动。威震天趁机一拳把他打倒在地下。同时听到他低声说: “勇敢点,领袖。” 威震天一下子丧失了战斗的兴致,他哈哈大笑,把擎天柱也拉了起来。他想这当然还是他那个奥利安,傻里傻气的,还会在战斗中给自己鼓劲呢,多么天真可爱。可是擎天柱只是两眼望着那个岩浆池,十年前他在这里遭遇了全世界最可怕的事情之一,一幅全世界最惨烈的图画。当时,御天敌就站在他的面前,身后的流水线上许多矿工的火种熄灭的尸体哗啦啦掉进岩浆里去,即将被回炉重铸成新的奴隶,那橙红的光芒照亮了御天敌的脸。而他随手在自己的胸甲上划亮火柴,轻飘飘扔进刚铸造出来还不会动的新矿工打开的胸腔里。 “你瞧,”他漫不经心地说,“这些人哪里有火种?它们不过是像野草那样燃烧。” 擎天柱在此刻虽已下定了顿悟般的决心,但还生理性地对那岩浆有所恐惧。所以要勇敢,领袖。他紧紧抓住威震天的双手,仿佛从中就得到了此生全部的安慰。

#月亮爬到山顶上 #m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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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赢一场仗并没有让一切都随之万事大吉,因为生活是不能像故事那样随随便便用一句“后来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而搪塞过去的。眼下,战事的重心从东线又转回了太平洋地区,国会里的预测机构大都肯定德军已无反抗的实力,但日本在那些小岛上组织的抵抗顽强而狡诈,令盟军再次遭到了极大的打击。因为一边是喊着为天皇捐躯口号,已经把自己当作尸体的、似乎不倦也不痛的日本军队,一边是这些美国大兵们,全在盼望撤离,回家。他们一天里数次地抬头张望海平面,希望那里能开来接他们回家的船只。士兵们永远无法与洞穴中埋伏着的日本士兵们互相理解。在那些风光迤逦的小岛上,日本人把落单的士兵们抓住,把他折磨至死之后又将写满污言秽语的指示牌挂在他几乎完全断掉的脖子上。双方都必须不把对面当成人才能将这场仗打下去。他们不能停止,因为没有人命令他们停止。 他们只能盼望。盼望一艘接他们回家的船。它可能是一艘汽船,头顶拖着长长的冒着黑烟的烟囱,也可能是一艘巡洋舰,装着二十尊大炮给他们开路,甚至可能是一艘战列舰,鱼雷阵也炸不沉它。 “嘿,小飞机。”丹尼尔埋在半人高的草丛里,这些美丽的热带植物密密匝匝,丛林燠热而危险。他埋在坠毁的飞机的废墟里,侧过脸来冲对方的脑袋——他猜那是脑袋,说话。“他们在说什么呢?” 透过他的望远镜头望去,草丛开外大约二百米处有一处低矮的丘陵,是被人为清理出来的平地。日本人捉住了丹尼尔的一个小队,他们想把大部队引出来决一死战,于是每日在这片平地上折磨他们的俘虏,咒骂并肆意侮辱他们的遗体。 闹翻天咕哝道: “你对着我的屁股叽里哇啦地说什么呢?” 丹尼尔毫无歉意地说: “对不起。你的头在哪儿?” “反正不长在油箱上。” 闹翻天因伤而不能变形,他的油箱裂了条大缝,恐怕一变形能量泄露就不可收拾了,所以几天以来,他只是这么躺着,把自己伪装成一堆破烂残骸。丹尼尔昨天晚上才找到了他。德军不曾把有关塞星人的技术和知识分享给他们的东亚盟友,因此日本人在识别塞星人上有很大的技术缺陷,但他们有自己的办法。探索岛屿时,他们谨慎地一步步推进着,看见飞机的残骸就先来整整一公斤的C4炸药。丹尼尔先日本人一步找到了闹翻天,但也离和他们的行动队迎头撞上不远了。 不过,丹尼尔知道,这些日本人也很绝望,程度可能不下于他。这一队十二名日本人是整座岛屿上最后的敌人了,他们以一种疯狂的态度求死。丹尼尔花了整整一个星期寻找被活捉了的他的小队,现在他找到了。他和闹翻天在一起,看着他们被折磨和焚烧。他又问了一遍。他想知道这些人在说什么。闹翻天说: “我怎么知道?” “你们赛博坦人都有……那个叫什么来着?总之你能听懂的,对吧,给我翻译。” 人类的脸猛地钻进了闹翻天的视野。他总算找到头在哪儿了。这个人类看起来并不愤怒,只是极其地疲惫。一种“有完没完哪?”的表情。 “你想知道什么?”闹翻天问,“对外国脏话好奇?” “不。我已经听得够多了,谁也不会再好奇。我还会说不少呢。”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不想用这种词组来污染我的语言模块。” 丹尼尔靠着他坐下,好半天以后,竟然笑了出来,“你也会怜悯某人吗?我一直觉得你很狡猾。” “你还向上级抱怨过,不想和我搭档任务哪!你说我在你队里是一颗老鼠屎瞎掺和。”闹翻天尖锐地说。 “长耳朵小飞机。”丹尼尔说。不怎么舒服地躺了下来,靠着闹翻天的装甲。“这是那个部位?” “腰。用人类的话说。” “我们人类对这个部位很敏感。”丹尼尔说,他试图坐起来去捞他的背包,头发蹭过满是划痕的金属。“所以你痒吗?” “你想开点黄色笑话吗?” “不。我不想。”丹尼尔说,看向天空。他都不用去看那片空地,方圆一英里都飘散着焚烧尸体的肉香。“我想和他们开。他们懂我的幽默感。” 但他们都死了。他的小队成员们,低着头,以跪坐的姿势被捆在木桩上,在噩梦般的高温中腐烂,脖子上挂着写满污言秽语和挑衅言辞的牌子。丹尼尔在背包里找到了两样东西。信号弹和枪。他把枪比在自己的喉咙上。他能怎么办呢?他的手榴弹用尽了,枪里的最后一发子弹打不死十二个人。很明显,有两种解决问题的方法,后一种更加简洁高效。丹尼尔打开保险,但闹翻天的引擎响了起来,接着他就被掀翻了。草丛中站起一个巨人,笼罩在日本士兵们头顶。守夜的那个人大喊大叫,所有人在梦中就一骨碌爬了起来,抓起枪来开火,不过他们的物资也不剩多少了,弹道很稀疏。 这个大机器人慢慢地朝他们走了过来,所有日本士兵不喊也不躲,只是站在那,忽然不知道谁起了个头,他们开始唱日本的国歌。大机器人弯下腰来,他的肩膀上呼呼往外冒油,打湿了地面。他伸手把木桩拔了出来,将人类的尸体放在手心,扯去他们胸前挂的的牌子,又吹了吹那些煤灰。一时间所有人都泪流满面,因为那些呛人的灰。

麦克阿瑟嘭地一声把大酒杯砸在了桌面上,他喝得差不多了。一个面色通红,穿着衬衫和沾了污泥的西裤,帽子揉得皱巴巴地扔在地下的普通中年男人,谁也想不到他是大名鼎鼎的五星上将。 “这不像话!”他吵吵着说,“我们不能开门揖盗,任凭这帮机器人闯进我们的家,毁了我们生活,甚至还——掺和我们的政治!” “你说得对,老兄。” 酒保说。擦着一只杯子。 喝大了就开始谈论政治的中年男人,在世上实在太多了,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打开电视,拿起报纸,到处都是这些大机器人,走在路上遇见一辆车,也会在心里揣测它会不会忽然跳起来变成人形。还有国会,两个机器人头子一天到晚在那里吵得不可开交,真的应该有人提醒他们参议院不是他们家的餐桌,如果塞星人吃饭的话。 他们应该是吃的。因为在那个叫御天敌的塞星人出镜的宣传片里,赛博坦家庭和人类的别无二致。只除了一点,他们的男人在家里料理家务,女人却在国会和政敌吵架。这让崇尚传统家庭结构的人类在心中有了一丝对赛博坦人的轻蔑情绪,认为他们毕竟还是软弱、愚蠢、阴盛阳衰的。这反而消弭了对强悍的外星人的恐惧。毕竟——女人!她们能成什么事? 艾森豪威尔起初打算悄悄逃走,但他被醉酒中依然眼尖的老上司抓住了,对方说:“艾克!你可知道今天他们都干了些什么?” 今天,大机器人之一在国会发表演讲,他的演讲一般都十分简短,但有人的耐心比他的讲稿更短,才开口十分钟,另一个大机器人就愤怒地一挥手——看上去他好像不是故意的,但结果上没有区别。他一挥手就把国会的房顶给捅破了。不过他随机应变弥补尴尬的本事相当了得,看了看那个破洞,马上对擎天柱说: “看见这个新开的天窗了吗?领袖,有时候我真该在你脑袋上也开一个!那样世界就太平了。” “威震天,”擎天柱心平气和地说,“你得给他们修好。” “我才不会呢!是你挑起了我的怒火!叫你的汽车人来修。” “也可以。”擎天柱说。他考虑到塞星人在人类面前的整体形象问题,但威震天又叫道:“你以为霸天虎不会修一个区区的房顶吗?” 然后第二天下雨了,参议员们打着伞熬过了一天,到了星期日,虎子们加班加点地修那个房顶。 参议院给了塞星人两个席位,而两名领袖完全针锋相对,寸土必争,既然是参议员,就有投票和参与讨论的权力。虽然擎天柱认为他没有资格参与决定人类的政治,尽管有时候他觉得某些事情不像他所想的那样发生,也只会用最温和的态度表明自己的观点,在投票中常常弃权。他的确如自己所说的那样,只想降低威胁,交换得到足够的资源之后,就带他的人民们回家。 相比之下,威震天显得积极多了,而且也更慷慨。国会正在审阅一项提案,要塞星人用技术做资源交易,但擎天柱却说他需要和自己的专家们谨慎地讨论这一点,揠苗助长地将大批先进技术交给一个初生文明显然是不合适的。威震天却毫不犹豫地将霸天虎的技术交给了他们。当然,他肯定还是有所隐瞒,但这给人的观感比擎天柱那支支吾吾的态度要好多了。议员们渐渐地觉得和他交谈至少并非折磨,他们明白了威震天像任何一个人类那样有感情会思考,甚至相当地通情达理,他们被他那卓越的风度所折服,不知不觉地拉拢他参与到他们的政治生活中来。威震天向来秉持着基本的公正,但有时候会仅仅为了反对擎天柱就支持某些法案,为了他的反对,擎天柱也得站出来表态,久而久之,他也纠缠于人类政治当中无法脱身了。 威震天还是经常谈起他的人类朋友,每当他觉得自己不被人类所信任时,就谈起他那位朋友,那个奥利安·派克斯,大部分时候那些事例都是胡编的,反正也不会有人拆穿他。埃利诺在专栏中写到他的演讲把她弄得热泪盈眶,不自觉地也哀叹起他们那宝贵的友谊,她相信他能与全体人类建立起同样的友谊。 擎天柱总是默默地听着,不对此发表任何评价。如果只是想赢得口舌之快,他也可以向全世界坦白自己的身份,然而一旦把这件事给抖落了出来,如果让人类政府知道,只要经过火种那酷刑的考验就——有概率能——让人类蜕变成超级士兵,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社论说他缺乏一点戏剧性的事迹,批评他至今仍是一个赛博坦领袖而不曾融入,实际上擎天柱的汽车人是最奉行人类社会规范的,他们即使以人形走在路上都会遵守交通规则,哪怕其实一迈步就能跨过街道。但因为他们的沉默,闹哄哄的社会便视而不见。只是御天敌的努力——那些广告片和他举办的无数慷慨的宴会,让擎天柱得到了妇女们的支持,她们觉得他是一位女性领袖,是站在她们这一边的。她们拦在路上请求他行使议员的权力,推动女性友好的法案,请求他帮助她们离开家庭,进入校园和职场。请求他不要让战后的萧条之风把她们吹回家里,生孩子,做家务,这样一辈子。擎天柱原本不打算参与人类的事务,但他无法拒绝这样的请求。他感到帮助她们也是他的一项不可推卸的义务。但他在女人中的声望无法让那些社论重视起来,反正只是女人而已。 这种觉悟的转变最大的影响就是他和威震天吵得更厉害了。他们从国会离开后从不彼此见面,不然这种争吵就会永远无法了结。每天擎天柱都会觉得自己的生活多了些幽默感,譬如早上他正看报纸,而御天敌笑眯眯地把他给按在了新置办的桃花心木大桌前。他刚想劝他简朴些,就有一大杯热腾腾的机油和烤铜丝布丁摆在了面前。 “早餐!你觉得怎么样?人类都吃早餐,入乡随俗,这可是你的口号啊。” 擎天柱沉默了半晌,还是决定不做评价,默默地喝了。那杯机油有股怪味,但他礼貌地不予评价。 御天敌已经开始在他的那些宴会上旁敲侧击地要与会者选他进众议院,又将自己的野心包裹在玩笑话里,也开始不动声色地把支持者们的目光从擎天柱身上转移到自己这里。他的花言巧语是世上最难拒绝的糖果,因为他是如此地贴近人们心灵的需要,就像在元老院时,他设法要元老们同意冷铸矿工一样。他说服他们冷铸者没有火种,没有心灵,不属于真正的人,只是空有人形罢了,他们也默认了,不是因为他们真的被说服,而是因为在内心深处大家本来就想要相信这个说法。他们太需要一点垫脚石,一点奴隶供使唤了。擎天柱觉得如果御天敌能代替自己在参议院中的席位,应该能做得更好,但他还想看看他赤手空拳能做到什么地步,所以从不打扰他的行动。 御天敌也明白这一点。他知道擎天柱心中有一条道德的标尺,即使他把擎天柱从政坛上挤下去他也未必会说什么,但如果自己为了争权夺利而触犯它,就会立刻被他处罚,所以他一直行动得很谨慎。两人维持着无言的平衡。

星期天,擎天柱吃了一顿御天敌给他准备的早餐,离开了家。今天参议院也休假,而且虎子们还没修好房顶,所以他实际上无处可去,他只是不想待在家里,于是就默默地变形成一辆普通卡车到处游荡。他还认得这些街道,认得十几年前这座城市的旧痕迹,也记得那时候发生的事情——胡佛总统对他绝望的人民关上了门,然后军队开了过来,麦克阿瑟特意叫他的副官,亲爱的艾克,把全套将军礼服给他送来。他穿着礼服,骑在马上,指挥他的军队对“暴民”们射击和点燃催泪弹。一些人逃到了安娜考斯迪亚河对岸,但他离开了大部队,登上了一辆不知去处的火车。后来有一个时期,报纸上充斥着对远征军的诋毁,乔治·莫斯利提出了一个“金点子”:他建议逮捕补偿金游行者和其他“低劣人种”,然后把他们集中关押在“夏威夷群岛中的某个孤岛上,那里连糖类作物都不生长且人烟稀少”,“任他们在那里自生自灭”。 这都是十分遥远时代的事情了。就像上辈子。可是人群还是这样地来来去去。像十几年前一样,如今的人们依然在生存的焦灼中挣扎。大批军工企业担心战后自己的产品会断了销路,而在心中祈祷这场仗打下去永远别停,他们当中的少部分另辟蹊径,用组装火焰喷射器的流水线改去生产烤箱和吸尘器,还请御天敌拍了几支广告。此外,退伍军人们逐批返乡,却不知道家乡是否欢迎他们,而对于这些人的安置问题,政府一贯的做法是多管齐下地用政令和舆论把女人们从职场中赶回家里去,以给男人们腾出生存空间。 战争结束了,大萧条的阴影又蠢蠢欲动,劳资关系日益紧张,甚至有资方在矿业联合会门口公然摆起了机关枪,一有人露头就打。十年前,产业工人联合会主席约翰·卢埃林·刘易斯主持矿工联合会七年,会员数量减少了一半,他们都死在了和资方的血腥搏斗当中,他领导了一场又一场罢工和谈判。但他最近交到了一个新朋友,刘易斯觉得他们能合作为工人的利益带来新的胜利。 通用汽车公司的工人们正在罢工,而这一天刘易斯正在华盛顿五月花酒店和他的朋友威震天首领共进午餐,其实威震天不过坐在那摆摆样子,后来,门口传来一阵骚动,美国钢铁公司的董事会主席兼董事长泰勒走了进来。泰勒向他们深鞠一躬,把夫人护送到另一桌后,特意折返回来同威震天和刘易斯交谈。威震天稍后便离席了,走出来在酒店外面,见到一辆破旧的卡车停在那里。他走过去踹了车身一脚。 “领袖,你今天很清闲啊。” “我不认为你那是个合适的打招呼的方式。”擎天柱呻吟着说,变形和他并肩而立。透过玩具般的酒店的大窗,还能看见劳资双方举足轻重的头领正亲切地交谈。擎天柱说: “我喜欢这样。他们……不必流血。” “你那叫软弱。”威震天说。但是当然,他也赞同这样行事,不然就不会在今天陪伴刘易斯来到这里,向所有人宣示产联拥有他,一个普通矿工威震天及其赫赫有名的霸天虎部队的支持了。擎天柱感慨地看着这一切。今天他不想和威震天吵架,反而很欣赏他的作为。两人出乎意料地保持了整整一小时的和平,沿着人烟稀少的河道散步直到夜幕降临。擎天柱在河堤上坐了下来,望着灯光闪烁的河面。 威震天给他弄得莫名其妙,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他怀疑要是自己不开口,擎天柱能沉默整个晚上。他想起前两天在国会发生的事情,就马上又气上心头,劈头盖脸地把他给斥责了一顿,并且气哼哼地说: “号称是领袖,一举一动却都在背叛赛博坦!背叛我!” “没有。”擎天柱说,“你没有背叛我。我也没有背叛你。你我不是互相背叛的关系。” 威震天哼了一声,“那是你的错觉。” 擎天柱笑了,“至少今天不会。” 他的引擎低声空转了两圈,然后完全停止了。擎天柱断开了系统和动力模块的联系,就像一辆熄火的车,你依然可以打开车载收音机,可是没法启动它。他在丧失动力之后也失去了平衡,仰躺在地面上。他笑着看向威震天,或者他头顶的星空。 “你瞧,启动要一点时间,我不会偷袭你的。” “我可不会笨到在敌人面前熄火。” “随便你。” 擎天柱说。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消失在面罩底下。 “不是敌人的话就没关系了。” 话虽如此,可是这一切——敌对、搏斗和中伤,不完全出自他们的意愿,两名伟大的塞星领袖,也不过只是浩瀚历史中的一两枚小小的齿轮。威震天数落道: “你说你不想和我做敌人?那869法案是怎么回事?你给我投了反对票!还有上一次,上一次,再上一次——” 提到那些事情,擎天柱辩论的劲头又上来了,两人又开始拌嘴。不知不觉之间,月亮升上了天空正中,它的光芒遮蔽了灿烂的星河,这是个美好的夜晚,他们已经花了一半的时间来吵架。威震天忽然说: “你这人真不可思议,是不是只要给你一个位置,不管把你放在什么地方你都很合适?入乡随俗?你在臭烘烘的猪圈里也能睡得香是不是?你向人类妥协得太过分了!看看你那可笑的家庭,可笑的婚姻,可笑的——” “是。”擎天柱说。威震天不说话了。 “当年,我们两个在那个岌岌可危的矿井里一起度过了多少个晚上啊。有时候,虽然明知道那个顶摇摇欲坠,可能会在睡着的时候掉下来把我们都砸死,但我们太累了,手里握着镐头就睡着了,我以为是这样,但……” 他也沉默了。两人都没有说出口。那时候——以为握着镐头睡去,醒来发现握着的是对方的手。 太多太多的回忆在两人之间。现在,是他们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刻之一,抬起头就能看见星星。在那无数暗淡的光点之间,有一颗是他们的故乡。说到底,这只是两个无时无刻不渴望回家的人罢了。虽然两人谁也没真的去过赛博坦。 威震天一下子暴怒地跳起来: “领袖,你最好滚回家去!别让我看见你。” 他逃也似地变形飞走了。擎天柱微微一笑,打算爬起来,却发现怎么也打不着火。当晚救护车正埋头对付一张图纸,在外面的房间里玩一种人类新发明的电讯号模拟原型游戏的大黄蜂忽然跳了起来,把电台接进他的通讯。擎天柱还躺在河滩上,差点把救护车的火种吓得熄灭。他无法启动,救护车只好把他手动变形成车辆,大黄蜂把他拖回了救护车的住处。救护车把他拆得七零八碎,最后发现是燃料的问题。在他的油箱里有五百毫升左右的咖啡——白天御天敌随手倒进他那杯早餐汽油里的。被污染的燃油会导致机体无法冷启动。 “你吃人类的食物吗?”救护车大叫了起来,“你是个赛博坦人啊,擎天柱!你就那么喜欢人类吗?喜欢到吃你不能消化的食物?” “我只是……只是尝尝……”擎天柱语无伦次地说。 “好啊,你现在尝过了,感觉怎样!” 救护车愤愤地回嘴,用力刷着他刚才拆下来的擎天柱的油箱。 “你说得对。”擎天柱说,“我不是人类。……不再是了。”

#月亮爬到山顶上 #m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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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挖煤矿场

阿尔西是较早一批被召回本土的特工之一,战争后期,局势逐渐明朗起来,如今一举一动都很重要,将要影响到战后的世界分割,人类不希望外星人插手这些事情。杰克起初对政治一窍不通,接到第十舰队的任命之后还曾担心自己将就此坐冷板凳,但在近半年的淬炼之下,他已具备了特工应有的政治素养。此刻便很为这批被召回的汽车人同僚不平。阿尔西倒只是耸耸肩罢了。 “无所谓。你知道我对这类事情的态度;说白了,它是你们的战争,不是我们的。我们的那场已经太久太久了。久到所有人心生厌烦,再懒得计较那丝毫的得失。” “嗯……能回家毕竟是好事。而且我这么全须全尾的。没在战场上炸断双腿,也没给催泪弹熏瞎眼睛。”杰克凭栏而立,看了看自己紧攥着栏杆的双手,快到家了,他又有点不是特工,而属于一个普通二十岁年轻人的紧张。“我妈妈肯定高兴得不得了。为了这个我能原谅其他百分之九十的事情,再对剩下那百分之十假装没看见。” “那就够了。”阿尔西淡淡地说。杰克和她搭档快半年了,不曾见过她流露出过愤怒之外的情绪。她要么在冷酷地计划杀人,要么就是在咬牙切齿地计划杀人。直到现在,回程的这一天,杰克才察觉出她也会对那没完没了的战争感到厌倦。他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否该把话说出来。阿尔西的性情十分暴躁,两人认识的第一个钟头他就深刻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不,她当然不会动手揍杰克什么的,她不想把他打死,而这是只要一挥手就能办到的。但有很多更可怕的事情做,就像他们第一天认识的时候她所做的那样。 不过似乎也不能全盘赖在阿尔西的头上。 “你知道,你把我吓着了。”她后来说,坐在火炉边,深深地啜饮了一口热腾腾的机油。那机油是他们花了六个小时耐心潜伏,端掉一个德军临时补给站后弄来的。杰克发现她真的露出一点心有余悸的神情,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你不能怪我!我当时快冻死了。” 阿尔西望着天花板,回想起当时的情形。她表达害怕的方式就是把手里的机油桶给慢慢捏瘪,然后在手心里揉成一团。 那是五月份的事情,杰克假装成普通旅客,秘密地在不来梅登陆。战况胶着,港口的戒备也很森严,他还没下船,就已经领到了第一个任务:测量德军岗哨之间的距离。很简单。他对自己说。他知道自己每一步是标准的一百三十厘米,那么只要神色如常地走过去,数数自己走了几步就好了。其实他非常确定盟军已经掌握了不来梅港的一切资料,指示他所做出的行为大概只是某个大计划中的一部分,他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究竟是多了不得的行动会需要他,一个普通的二十岁美国青年,千里迢迢地从华盛顿到不来梅,在夜晚的港口走上两圈了。 那个晚上另有许多奇遇,比如他被德军岗哨的探照灯发现,一路追得他慌不择路只好跳进水里,差点冻死。最后不得不浑身上下挂满冷焰火爬出来求救,他几乎给冻僵了,话也说不出来,四肢仿佛不是自己的。赶来接应他的阿尔西远远望见一个浑身发出淡淡彩色辉光的人形物体在深夜中不断做出僵硬而诡异的动作,吓得差点一头扎进水里。以她的速度,估计可以就这样一头冲向密集的水雷区。 “总之,搭档。”阿尔西说,“回到华盛顿,我们就分道扬镳了。”今后你不能在公开场合表明你认识我,知道了吗?” “我们总可以重新认识吧!我是说,假装在其他的场合认识。” 阿尔西什么也没说,她低下头,那双淡蓝的大眼睛一直盯着他。 “我刚到第十舰队的时候就听说过你。”杰克接着说。“那时候,擎天柱为了你和富勒吵架呢。” “为了我?” “是啊,他们在争论你的……呃,性别。富勒说你以人类的眼光看来,显然是女人,擎天柱说你不是,但假如他一定要把你登记成女人,那么他也要做女人。你们的领袖实在是不可思议。我是说,我们的总统就绝不会这么行事。当然,他是我们选出来的总统,我们爱戴他,他带我们走过大萧条和战争最黑暗的时刻。即使连任第四届是件相当惊人的事,我这次还是把票投给了他。——不,我的意思是说,罗斯福总统要在不同的势力当中斡旋,这些人彼此在经历、习惯和认知上都有相当大的差异,有些人认为女人应该待在厨房里,有些人认为男女并无不同,有人认为女人唯一的使命就是生孩子,还有人认为所有的男人都是猪头。要让他们把票都投给他,注定了他绝不可能真的做个表里如一的人。但你们的擎天柱似乎相当任性。他很确定无论怎样你们是他的人,所以能更坦率地表明他的看法。” “擎天柱是领导模块的持有者。”阿尔西说,很少见地,她露出了一丝微笑。“在我们塞星人眼中,一位被领导模块选中的领袖具有相当的神圣性质,注定了我们要听从他的指引,跟他走他要走的无论多么艰辛的道路。他也不曾辜负过我们。” “我不太了解你们的传说。不过,‘圣物‘这种东西,和君权神授的思想,在人类这里也有相当漫长的历史,我们已经摒弃了这种古老的观念,认为民选的领袖才是最好、最能代表他的人民的。” “也许是因为我们赛博坦人的生命太漫长了。”阿尔西说,“人类总是极其迅速地改朝换代,但塞星上亿年的历史中也不过才经历了七八名领袖而已,要是没有战争,可能先觉天现在还一直领导着我们呢。” 杰克朝她又靠过来一点,这一阵子有些风浪,海水扑打在甲板上,带来相当清新的气味,阿尔西从前讨厌水,但现在她感到这水仿佛能把他们浑身的血腥洗掉。 “现在不问,可能就没有机会了,所以我还是想问……我想听你说说你的故事。你……你从前……他们说你是赛博坦最出名的女杀手。” “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吧,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不会因好奇而死的。” “真的没什么,这一切不是秘密,所以告诉你也无所谓。我从前只是个普通的赛博坦人,战争爆发,我就加入了回收救援队。作为特工的专业训练就是在那时候获得的。后来……你知道,就像擎天柱说的那样,赛博坦人没有性别。” “是的?”杰克说,有点纳闷话题怎么转移到这儿来了。 “但不是一直没有。我猜擎天柱可能比大家想象中的要年轻得多,所以他不太了解之前的事情。他可能只有……一百万岁左右?得到领导模块之前他差不多是一个迷你金刚的大小,而震天尊铸造迷你金刚正是一百万年前的事。但无所谓了,我不是真的对此感兴趣。总之,在极其古老的年代,塞星是有性别之分的,也像人类那样分男女,不过那已经是进化历程中的老黄历了,就像人类曾经是猿猴一样,现在你们不是把猿猴关在动物园里观赏它们吗?对我们来说,两性分化的年代就有那么遥远。” “呃……其实人类和猿猴还是有相当大区别的,我们……好吧,然后呢?” “你瞧,你已经完完全全地不认为猿猴是自己的远亲了。” “承认自己是猴子毕竟还挺困难的。” “我们也是。承认两性差异也很困难,塞星的生物学虽然已经揭示了宇宙中有许多种族采用这样的繁衍方式,但那对塞星人来说几乎是种侮辱,因为我们诞生自火种源,我们相信在最终的最终必将万火归一,两性繁衍的说法仿佛是在亵渎神圣,在说:火种源已经干涸了。之类之类的。但这一套并不是完全没有支持者。那支持者还格外地天才,他是公认的塞星历史上智商最高的人,他的发明和贡献不计其数,获得的勋章和奖赏能摆一个博物馆,他的那些发明能摆十个。哲拉萨斯认为,两性的社会结构有相当大的优势,譬如说,它让人们组建家庭,以一个非常微小的单位维持了社会的稳定。无数个稳定的小单位,必将铸造一个真正庞大和强悍的帝国。他决定先做点实验。” “什么——”杰克想起了他在集中营里见到的景象。 “像我说的,两性繁殖已经是进化树上很遥远的一环了,就像人类不会对母猴子产生性欲那样,赛博坦人也早已对来自‘异性‘的吸引丧失了感知能力。我们仍然能自由地相爱,但那和性别没关系,更多地出自……我不知道,出自火种的吸引?像那些两性繁殖的种族一样,男人只要一见到带有女性特征的东西就自然分泌激素,自然地产生好感……这在我们的观念中简直是无稽之谈。哲拉萨斯决定要‘打捞回进化树上的遗珠’,他要凭空在赛博坦族群中制造性别区分,制造’女人‘。后来的事情也就那样。总结了两性繁殖的族群中’雌性‘的一些共同特征,再抓了点人来做实验……我以前可不长这样。你知道他怎么让人长出类似乳房的东西吗?他用微米级别的探针,在我的……胸口,植入……还有那些润滑液,那些激素,那些神经麻醉剂,那些思维控制,那些训练,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那些训练,还有那些让身体的全部器官都服从于性欲和养育下一代的设置……那让你觉得……你不是人而是个……” 杰克轻轻地把手搭在了她的手上,阿尔西才发现自己已经把栏杆给攥成麻花了。 “你在发抖。对不起,别说了……” “我没事。说出来也有好处。总之,后来我设法摆脱了控制,反过来抓住了哲拉萨斯。我花二十万年追捕他,又花了五十万年来来回回地用我能想到的任何方式折磨他,可惜我不能杀死他更多次,让他给我的姐妹们偿命。哲拉萨斯成功了,他在赛博坦人的观念中创造出了‘女人’的概念,但那不意味着性,繁衍,家庭,之类之类的,而只代表着杀戮,幸存的人组成了女武神部队,这名头比雷霆救援队还可怕。我不断发明出新花样来折磨哲拉萨斯,后来我腻味了,就来到了这里。” 来到了这里,在这颗潮湿泥泞的星球上,看到天是如何地又高又远,茫茫海面上,风浪翻覆着,“你可能不相信。但在这里发生的一些事真的有安慰到我。”

他们在营地里没找到汽车人,不过抓住了富勒,他现在升官调任了,总算可以不再做汽车人保姆,因此一派喜气。 “富勒参谋,我们需要向擎天柱报告。他在哪里?” “杰克,你应该向白宫报告,而不是赛博坦的领袖。至于你,女汽车人,擎天柱搬家了,在杜邦岛。” “搬家?”阿尔西一时仿佛还没弄明白这个词组的意思,但她没多说什么,就迅速变形离去。杰克担忧地注视着她的背影,但富勒揽过他的肩膀,亲热地拍了拍: “杰克!好小子,我就知道你不仅能活着回来,还能立下大功!我对你妈妈就是这么说的,一直是这么说的,我对你始终很有信心啊,小子!” “富勒参谋,搬家是怎么回事?他们是军人,现在从营地里,要……搬家?” “当然了,这帮汽车人的想法向来难以捉摸,不过如今他们不再是军人了。战争要结束了,你记得吗?我们每个人都要积极地寻找自己的新位置。那个汽车人领袖,意外地精明啊。婚礼之后……“ “等等,什么婚礼?“ 像杰克一样,阿尔西如今也差不多是发出了一声惨叫: “结婚?像人类那样结婚?和……和……“ “和我。“御天敌若无其事地从厨房——算是厨房的地方走出来,端上汽油和结晶饼干来招待客人,阿尔西哭笑不得地用指尖拈起一块饼干。为了效仿人类那蛋糕茶水的下午茶,御天敌可谓煞费苦心。他住在擎天柱这里,名义上算是在被他监视居住,脑袋上还顶着抑制夹钳,看上去和妇女们卷头发的那种东西似的。“辛苦了!德国不是个容易待的地方吧?坐下来聊聊?” “哦,我的确不是去观光的,可是你——你——” “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应该是个战犯,应该被枪毙,最次也得具五刑,是不是?但擎天柱需要我。显然。”御天敌得意洋洋地说,也在沙发上坐下。这东西名叫沙发,其实只是切削成差不多样子的石质底座充电板床。“你们这些只知道打打杀杀的人怎能理解政治的微妙?擎天柱想要带你们去一个美好明天,不伤害任何人的那种,甚至包括地球人。为此他需要我而不是你们。可惜呀,可惜。看看这个吧。” 他打开了电视(电视!),将画面调到一支铺天盖地的广告片上,画面中的御天敌像个主妇似的料理着这个家,他扮演居家型的丈夫,擎天柱扮演女强人式的妻子,大黄蜂扮演宝宝。宅邸中的所有陈设都按一个人类的标准来设置,花园,露台,大双人床,厨房就是所有主妇梦中的那样子。在广告片的最后,御天敌热情洋溢地张开双臂: “我们的一切和你们没有区别,家庭,孩子,族群,是我们的一切。人同此心,朋友们,人同此心。” “人同此心。”御天敌冲阿尔西比了个心形手势,“擎天柱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个当作他的竞选口号。” “我还是觉得‘直到万火归一’更好。”阿尔西有气无力地说。这是擎天柱的口头禅之一。 “人类哪懂什么火种源理论啊,他们说的是‘万众一心’。不行,这太像战时口号了,我们现在需要一个新形象,温和,无害,愿意与人类互帮互助。” 阿尔西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了,“擎天柱呢?我要见他。” “我亲爱的妻子上班去啦。”御天敌美滋滋地说,“在国会。顺便一提,威震天也在。他们俩前段时间吵得不可开交,现在好点了,要是你看看最近半个月的报纸,就能知道,有个参议员想让汽车人全戴上某种类似大卫星的标志,这个共同的敌人总算让他俩有理由和好了。” 黄昏时擎天柱总算回来了,阿尔西一秒钟也不想在这里待,于是马上告辞。这时候御天敌没空搭理她,几个摄影记者要来采访,在那之前他得把家里收拾收拾,譬如说把扮演宝宝的大黄蜂使劲往加了栏杆的充电床里塞,大黄蜂哔哔啵啵地抗议着,他已经七十万岁,才不是宝宝呢。御天敌说:“对,当然,但家里没有什么东西适合扮宝宝了。” 大黄蜂建议他用纸板和石头之类的做一个。他还能借给他蜡笔,御天敌大喝一声: “行了!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躺下!把奶嘴叼上!” 阿尔西夺路而逃。 擎天柱送她出来,两人在路灯下谈话。对在德国的任务做了简短的汇报之后,阿尔西说: “三天后我会交给你一份更详细的报告。现在我想先……和你谈谈别的事。” 她叹口气,“我不想对你的呃,择偶标准,做什么评价,其实我根本不想谈这件事,但我们还是得谈谈。到底为什么?难道是属于……一见钟情……之类的?” 她的语气中带点惊恐,“御天敌真的是你的菜吗?好吧,凭良心说他长得不赖,但……你一定得告诉我,你们……你们已经火种融合了吗?要是……” 擎天柱笑了,“看起来我让大家都太困扰了是吗?” “没事的,我们不是很介意,也不想干扰你的决定。和某人结成伴侣这种事没什么稀奇的。我想大家都能接受。” “你瞧,你自己都知道没什么稀奇了。” “可能是这样,但是……说到底,我们关心领袖的幸福,这是最重要的。你难道看不出来,他只是把你当浮木抓住,一旦能够跳上陆地,就会毫不犹豫地弃你而去吗?政治是他最擅长玩的花样。他会把你当成垫脚石。你看他拍的那些宣传片了吗?” 擎天柱在路灯下望着她。 “那正是我的目的。”他悄声说,“我希望他抓住我,而不是孤零零地溺死。我希望能给他一个理由,留下来,活下去,直到再次找到能为之耗费余生的事情。之前我没把握,现在看来,我觉得自己做得还不赖,是不是?这是一个很美好的世界啊,阿尔西,我不想看到有人还没能享受世界就死去了。” “关于你对世界的看法,其实我很想否认,你明白的。” “是啊,很多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但我们还有很多事情可以为之努力,等把它们完成了,世界一定会更美好一点,这个过程也许是无止尽的。但……活着的东西都是这样。没有尽头,正因为它是活生生的。我希望做我能做的一切。” “你还是没谈最重要的。” “我想那根本不重要。” 临走之前,阿尔西拥抱了他一下,“你这个笨蛋。”她低声说,“那一直是最重要的。”

#月亮爬到山顶上 #m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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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nemo's Blog

真理的可能性,一点随想

看了Jordan Peterson和Dawkins的对话。其中有一个被反复讨论多次的一个主题。

道金斯认为,圣经故事本身并未发生过,至少不是明确按照圣经所记载的方式发生过,所以他认为基督教本身并不承载极高的价值。

承载最高价值的是真理,或者说是事实。是追求客观事实的科学方法让人们登上了月球,带来了现代的科技与繁荣。

Jordan Peterson的视角完全不同,从结果来看,基督教文明是几乎唯一让人类走出野蛮与残忍的文明。圣经本身也可能是随着时代不断被完善的文本。从心理学,神话学的意义上,圣经本身所承载的价值取向是极为有价值的。这个价值取向某种意义上是一个文明或人能够存续繁荣的基本,至少是不多的选择之一。

这价值足以高于”事实”的价值,换句话说,圣经里的记载是否发生过,是一个可以被暂时搁置的问题,因为它并不足够重要。

对比来看,道金斯的视角很重视常识—-那就是,真理与事实,有着无法被取代的地位。 这很直白也很难否认。

不同的是,Jordan Peterson的视角引入了一个很重要的元素,那就是人本身。这呼应了他在别的地方经常提到的存在主义视角, 在一个没有上帝的世界里,一切价值被釜底抽薪的消解了。一个没有价值世界,难以构建意义。人,是需要意义的动物。没有神迹与隐秘的世界,是人精神上的干涸之地。人会寻找一切能替代上帝的东西。比如,基督的信仰式微了,才会有共产主义的幽灵。 从这个角度来说,面对圣经这样的文本,探索文字的价值取向,比探索圣经是否发生过,要重要得多。

我想给Peterson的视角做一点小的补充,想稍稍解构一下“事实”本身。 我们朴素意义理解上的事实,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脆弱。

我想起来了量子力学里著名的双缝干涉实验,在没有观测的情况下,粒子既不是通过第一条缝,也不是第二条。而是,某种神秘的叠加(所谓概率波)。 这打破了人们对于事实的朴素理解。粒子怎么可能既从第一条缝通过,又从第二条缝通过呢? 那么,可不可以这么理解:在没有观测的情况下,粒子是如何通过的,并没有意义(闭嘴计算)。是一个需要被奥卡姆剃刀剔除的问题或概念。既然没有观测,那就不应该讨论是如何通过的。强行讨论,那只是徒劳的试图突破我们对世界经验性认知的边界。

一个朴素的事实问题,竟然可以被这么消解。

那么更大胆的按照这个方向思考,如果时间无法倒流,那么讨论一个故事是否在过去发生过,是不是一个也可以被消解的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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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蝴蝶曾在此处

确实是一本很短,很易读的小说。人们是怎么感受她们的感情的呢,我为什么会从她人的文字中得到这么多共鸣,世界上的人有多大程度拥有相同或者相似的感觉呢。

看到心里去了,看别人的故事,思考自己的感情。

空からの手紙

原本我是感受不到强烈的爱情带来的感觉的,不知道是不是看了太多修罗场和出轨文学,我逐渐拥有了这种感觉,从能体会到的别人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压缩成一条细线,到自己的爱情感觉也变成了同样的感觉。难道感受也是可以通过文字传染的吗。传递听起来还像是两个主体之间的事情,传染像是,两个主体变成了同样的东西,处于同样的境况,呼吸着同样的空气。

为男人疯狂,之前我还觉得我是绝不会为男人疯狂的,我是绝对的主体,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可以自由控制自己的感情。之前我也是一直这么做的,在感情这个界限模糊的领域,我一直能把感情这道题的范围界定的很明确,哪里好,哪里绝对接受不了,如果没有在我的范围内答题,只能被我踢出感情的考场。我想要一些东西,思考,感觉,陪伴,性爱,我知道我想要什么而且我知道我能得到的也很有限,所以我才能控制感情,或者其中根本没有感情参与。

但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的样子的,从回想在一起的时候开始,从重新加上他的微信的时候他说如果我只想玩玩,明天就不要给他发消息了开始,从再次见面一起旅游(酒店三日游也能叫旅游吗,从他说他什么时候都会接我电话开始,从现在写着写着就开始流眼泪开始,从暑假一起同居的时候开始,从他之前说过好现在到会说永远在一起开始,从给我做了和他的戒指一样的戒指,送了珍珠手链说我是最も美しい真珠开始,从一起看到24岁的日出开始,从说我回国之后先去他外婆家开始,心软软。

我的故事究竟在哪里,我再也不等什么了。

可是为什么平淡的感情生出了这么多涟漪让我好痛苦,我可能是不被爱的,原来我这么需要被爱,原来我这么需要被爱。我会趴在床上听几个小时他直播,听到他的甜言蜜语也对其他人说,会想到我完全融入不进那样的环境中,会想我们其实是没有未来的。难道我就什么都不是吗。

好痛苦,我以为我已经想明白了,原来是我自己在阻止我想下去。

我不能接受的事情是,完全没有征求我的意见去做陪聊主播,为了收礼物甜言蜜语和私聊,他说工作和生活是不一样的,可是真的不一样吗。他说让我想现在的事情不要担心以后的事情,担心自己不被爱。可不就是因为完全不在意我的感受才会完全忽视我的感受吗。他说因为刚刚起步所以才会播一点,我说那你以后会放弃和人私聊带来的收入吗。

昨天晚上我对自己说,让他慢慢离开我的生活,给自己一点时间。

昨天做了饺子吃,还收拾了房间,把一切弄得干干净净,符合我的行动规律,躺在浴缸里听播客,这样的生活我也好喜欢,现在和他接触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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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鹿樵手帐

#日常 #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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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落地羽田机场的日子为始,已过去差不多一周,做个简单的记录。 首先感谢在东京有尚能照应我的亲戚,让我不至于一个人拎着体积装得下几个我的行李箱搬家走动,入住寮之前也有一个短暂落脚的地方。与亲人的几天相处,冲淡了独自一人闯荡异乡的那种苦涩。 再来是心态上的变化。这是我人生的第二次留学,内心涌动的不再是初次出国的新奇,而更希望化身一个水滴,顺利融入眼前未知的都市大海。凭着这份觉悟咬牙忍住了两天的都市圈早高峰,虽然这行程非我本意(笑)。 最后是感恩一周来遇到的日本店员们。超市成为这一周我最常光顾的地方,在采购和收银时遇到的日本店员都很耐心帮助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位大叔,先尝试跟我解释退税问题(没听懂x1)后又问我一次要免税吗(没听懂x2),收银时又跑过来帮我结账,突然来句“我灾学中文”“泥是哪里人”😄在我什么问题都回答“不用”时给我办了积分卡,还教我怎么用。细思极恐的是,听着大叔的中文口音,我非常能想象到我的日语在日本人听着是多么灾难了(汗)。 想起在标日初级就学过的一句话『右も左も分からない』,完美概括每天出门的我……庆幸的是,我已经克服了对国内电商平台的依赖,也学会了日式垃圾分类(真难啊),争取有朝一日自己做饭养活自己。 明天日曜日,好好给自己放一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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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只读

恶意软件扫描 把域名输入到virustotal的搜索框中,它会扫描网页中的恶意软件。

HTTP标头扫描 HTTP安全标头很重要,可以防护XSS等攻击。把域名输入到securityheaders.com中进行检测。 它会告诉你缺失了哪些安全标头,并最终给出一个评级。A级以上是比较安全的。

SSL测试 SSL Server Test这个网站能够检测SSL安全性,测试需要一段时间,测试完成后一样会给出评级和原因。如果你的评级较低,可能是没有开HSTS或支持了较低的SSL版本(小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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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廢話集散空間

#cheatsheet

記錄一些經常會用的 ImageMagick 命令。

加黑/白邊

magick $IN -resize 2000x2000 -size "%[fx:w*1.2]x%[fx:h*1.2]" xc:black +swap -gravity center -composite -strip -quality 90 $OUT

按需使用 -rotate 90

magick $IN -resize 3000x2000 -rotate 90 -size "%[fx:w*1.2]x%[fx:h*1.2]" xc:black +swap -gravity center -composite -strip -quality 90 $O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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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汏啲菘癙βèň菿傷

  1. Make sure you have insurance before you drive the car. I got mine from midwestclassicins.com.
  2. First stop is DMV, prepare your documents per official guideline here, a couple notes on Reg343 and Reg 5036 forms:

    • DO not put any donor VIN on VIN section, either use your chassis number or DMV is able to give you a temporary one.
    • On reg 5036, the “Total value” of the vehicle must include labor cost, even if it comes from you. So if you only have itemized parts cost listed, the total value must be greater than those added up.
    • If you are using your own car (already registered to you) as a donor, make sure to request a DMV junk receipt, they will take the title. On reg 5036, do not specify cost on the donor, and label part source as “owned junked”.

    Specifically state “special construction” at DMV. They will collect the money including tax this time. Then they will instruct you to get a VIN verification from CHP, now DMV will not issue the SB100 certificate without it. You need DMV supplied reg 126 form for CHP. DMV also requires brakes and light inspection and in my case DMV needed it before giving me the CHP reg 126 form. YMMV but from what I read online DMV don’t want to issue temp operating permit without brake & light. They will only give you a one day moving pass before it.

  3. Brake & light is done commercially by a third party so it is often straightforward. I failed for the first time because they require a license plate light. An Amazon special works. All my lights have dot markings so I don’t know if they will fail you for lack of that.

  4. Technically, VIN verification at CHP should only check if any part of your car is stolen, and verify if anything can be used as a VIN (if not they will issue a ca VIN). However in my case CHP also checks for a lot of other stuff. Such as fenders and safety glass windshield (poly won’t work). CHP892 is a document that describes CHP guidelines.

  5. Come back to DMV, request sb100 certificate . They have to call Sacramento cert office, the cert office only opens weekdays till 4pm . You will get the number verbally but BAR requires the physical paper so just wait for a few weeks. Once it is physically arrived, call BAR to make an referee appointment. Now they implemented a virtual referee procedure so the first round is done over the phone. You will receive an email on what document is required. My virtual referee is really an asshole so make sure your document is organized in good order, and in my case he can’t see some of the attachment so maybe don’t send too many attachments in one email, you can send them multiple ones no problem.

  6. Once virtual referee approves the request, you will receive an email and you need to call the BAR number again. This time tell them you want to make a physical referee appointment using information you received.

  7. The referee physical location often located on cal community college campuses, the technician there is way better than the virtual one. He did not ask me if I wanted to choose body or engine year for the car but I assumed he chose the body for me. As he did not run any sniff tests and only checked my PCV. The referee will give you a smog report.

  8. Go back to DMV, give them everything, get your license pl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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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蝴蝶曾在此处

#天天的快乐日记

本期主要内容:打比赛!打游戏!演唱会!

小猫从森林发出此月记,共1331字,创作时间2个月(不是)。

怎么真有人付钱让我比赛啊(不是

突然的好事袭来,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有奖金的比赛!第一名4000,第二名3000,第三名1000,一共8支还是6支球队,我们派出精锐部队去争夺第一名,是两只真高水平的队伍,在场上kuakua本垒打,足球场对角线开两场,那左打推打推的都快到足球场长边了,真是帅啊,最后我们两支队伍一个第二一个第三,钱钱平分!!!

本来以为就来这么一次吧,主办方真的爱我们又叫我们去比赛,这次是远征!一起坐着大巴上高速去比赛场地,比赛场地是一个儿童运动公园那种,有特别特别高的滑梯!不仅比赛好玩,公园好玩,包车还包饭还有奖金,还有比这很爽的比赛吗!最后我们输给了一支全是外国人的队伍,真的好强啊好喜欢强强对决,这次是棒球场地所以大家退的巨远,高飞接杀真的好爽,我接杀了一个特别悬的,队友都夸我耶耶耶,中外还问我怎么就跑到那了,我说我也不知道凭感觉跑的,好喜欢和队友一起打球。还打了一个大的!对面说我要拉打,让守备移到右外,我啪给他打个左外的,慢垒是真的很好控制啊呜呜呜呜。最后还滑了巨大的滑梯!满足!

瘦了10斤于是买了1000的内场票

没想到吧,现在我还保持着瘦10斤的状态,健身是真的很好!流过的汗水和增长的肌肉好像很难反弹! 演唱会是中岛美嘉的,不仅是因为瘦了10斤还因为考试完了很开心!票是演唱会前一天买的,我就说你们这些黄牛的票卖不出去吧! 除了大家肯定都听过的一了百了,我最喜欢的两首是桜色舞う頃、雪の華,在现场听真的感觉被净化了,僕には是第一次听到,一下子就喜欢上了。真的很喜欢演唱会这种进入异世界的感觉,好像也能遇到不一样的自己。 第一次演唱会内场的感觉是,除了觉得自己花了很多钱以外没什么感觉x吐槽是内场都是平的所以有可能前面的人会故意坐高,我前面那个人都坐他男朋友腿上了,忍不了说了就下来了,我真棒!

雪の華

中岛美嘉

物料

象牙塔里怎么还有drama!

上一期drama的后续就是,我们不仅平局被当成输球了,网上说几句真话还被网暴了,学校叫我们赶紧闭嘴吧,威胁说再闹不让去全国赛了,最后这个全国赛呢,还是不给钱,说句丧气话真的不想再打垒球了。 但是我要打,我就要打,我们的球队要一起成长,一起走向胜利。

星露谷你别太好玩了

上图,六月玩了12天75小时什么水平。 物料 人会在ddl来临的时候觉得干什么都有意思,我之前觉得星露谷有什么好玩的,虽然之前不知道什么促买了但是一直没有玩,可能打开了一下发现这个新手指引真的,不查攻略很难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一头雾水。 转折点发生在那个下午,走进社团工作室的我,发现队友正在打星露谷,我又在ddl下快疯了除了ddl什么都想干,于是!星露谷启动! 一开始甚至不知道炸弹是用来炸矿的,我还想着给我这么多炸弹干什么用,差点把家炸没了还不知道有回档这回事。一开始也不知道升级了锄头和水壶之后长按可以多个格子一起浇!那我之前一个格子一个格子锄的地算什么!!!一开始也不知道社区中心献祭这回事(和上次玩距离太久了,可能是最开始的时候触发的剧情,最后第二年第三年才献祭完,一开始也先和莱纳斯,刘易斯和格斯10星了,笑鼠我了,一开始也不知道有什么群体十星,也是队友告诉我群体十星有意思于是我开始了漫漫送礼物之路,喜欢那些喜欢便宜东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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